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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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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輩, 前輩!怎麽了?”

白晨見前輩怔住的模樣,有些不明白情況。

前輩是陸氏集團陸總的秘書,而他則是馮秘書的下屬, 跟著馮秘書學習。

這次他會和馮秘書到這裏來, 是為了給陸董事長, 也就是如今陸氏集團掌權人陸總的父親尋找小神醫治病。

馮秘書回過神來,嘴裏喃喃道:“太像了,怎麽會這麽像!簡直和年輕時的陸總一模一樣……”

“前輩, 您在說什麽?”

馮秘書三緘其口,沒有多做解釋。他跟在陸總身邊有十年了, 可以說對陸總的家庭背景生活習性極盡了解, 可他並未見過陸家有長得和陸總如此相似的小輩。

陸總只有一個兒子, 如今也是上高中的年紀,只是不學無術,腹中空空,將來怕是也擔不起繼承陸氏的重擔,可小少爺到和陸總長得並沒有那麽相似。

若是對比下來, 說這個少年是陸總的兒子則會讓人更為信服。

馮秘書腦子裏浮現了一個驚人的想法, 但他不敢印證,豪門秘辛不是他這個外人可以窺視的, 否則只會引火上身。

“沒事,我們走吧,要盡快為董事長找到神醫。”

兩人按照地址,兜兜轉轉半天,終於是找到了神醫所在的地方。

屋檐下的牌匾赫然四個大字“杏林醫館”。

進了醫館後, 卻沒看見人, 白晨喊了一聲:“小神醫在嗎?”

沒多久, 門簾後便走出一位穿著白色大褂的女生,正是剛才在馬路邊發生不愉快的那位。

白晨當下心裏就涼了半截。

他們有求人家,還那種態度對待,怕是惹小神醫生氣了。

若是小神醫拒絕出面給董事長診治,那該怎麽辦!

白晨額頭上已經冒了一層細密的汗珠,他心裏急得不行。

辛悅一見是這兩個人,心裏是有些不高興,只是她牢記自己是醫生,對待病人需要一視同仁,她懶懶的開口詢問:“誰要看病?”

馮秘書皺著眉頭沒說話,他心裏對辛悅有些懷疑,這麽年輕的醫生,尤其還是女性,真的就是傳說裏醫術神乎其神的那位小神醫?

白晨腆著臉笑道:“小神醫,不是我們要看病,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,他腿有舊疾,在醫院治療了許久也不見好,就想讓您去看看。”

辛悅一向是救急的,她下午還有幾個病人需要看診,這位董事長聽上去傷勢並不算重,並且還有醫生看護,短時間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,“那就下周六下午三點,到時我上門診治。”

“要等到下周嗎?”白晨語氣有些著急。時間間隔這麽長,回去沒辦法和陸總交待,到時免不了又是一頓罵。

“不必了。”馮秘書直接拒絕。

他並不認為如此年輕的醫生能有什麽經驗,那些傳聞估計多半也是摻了水的,基本不會有什麽可信度。

與其找個不靠譜的醫生添堵,不如當做找不到。

“打擾了,看診就不必了,我們先走了。”

白晨跟在馮秘書身後,一步三回頭,一臉抱歉。

辛悅只覺得這位精英男好像是腦子不太好的樣子,明明是他找上門要求出診醫治的,到最後拒絕的也是他。

不過辛悅沒那麽多時間管他,院子裏還有許多草藥需要晾曬。

白晨跟著馮秘書上了車,沒忍住詢問:“前輩,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小神醫,真的不請小神醫給董事長看診嗎?”

“你覺得這麽年輕的醫生醫術能有多高?”

“這……”也不能僅憑年紀定奪吧,有多少人慕名去小神醫那裏看病,並且都治好了,說明她還是醫術了得,再者,沒去試過,又怎麽知道不行呢?

只是這些話,白晨並不能說出口。陸氏集團最重前後輩關系,後背若是和前輩頂嘴,那肯定是無法在陸氏立足了。

……

辛悅回到後院,傅執正在認真的分辨藥草,每一種藥草的晾曬時間都不盡相同,需要分開晾曬。

雖說藥材每月都會有人送貨上門,但辛悅也會抽時間自己去山裏采集藥材,這些需要晾曬的,也是之前辛悅親自去采摘回來的。

不過半小時的時間,傅執便已經將一筐子的藥材都分好了,每一種都單獨分了出來。

辛悅一邊將藥材平鋪在竹籮盤上,一邊給傅執講解藥材。

等晾曬完後,辛悅便要出門看診。

今天她需要去兩個地方看診,這兩個地方離得有些遠,還不知道幾點能回來,她就準備讓傅執早些回去休息。

“傅執,我等會要出去看診,醫館也沒什麽事,要不今天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“不帶我一起去嗎?”傅執語氣有些委屈。

他既然是醫館的人了,辛悅出診為什麽不帶上他,是嫌他麻煩嗎?

辛悅並不是不想帶傅執,只是路途遙遠,她不想傅執跟著她受累,一下午的時間要跑兩個地方,光是坐車就很累人了,她還是希望少年能多休息。

辛悅耐心解釋:“這兩個地方離得遠,要做很久的車,我自己去就好了,下次在附近出診就帶著你一起去。”

“你帶著我吧,路上無聊了,你還可以和我說說話。”少年雙手攥著衣角,別扭地說著這些話,許是從來沒有用這樣撒嬌的語氣說過話,讓他有點羞澀。

辛悅一聽少年都這樣卑微的請求了,心裏早已經柔軟的一塌糊塗,哪裏還想著要拒絕,便答應了下來。

少年主動替辛悅背藥箱,兩人坐了二十多分鐘的車,終於到了第一個目的地。

第一個病人的住所是高檔別墅,辛悅和傅執兩人到達別墅區的時候,被門口的保安攔了下來。

今日的天氣格外炎熱,站了一會,辛悅就曬得臉頰通紅。

傅執雖然看不到,但是他能感覺到陽光直射,他悄悄挪動腳步,到辛悅身後,為她擋住陽光。

辛悅已經被曬得頭昏腦漲,根本也沒註意到傅執的小動作,只是覺得稍微舒服了一些。

等了十來分鐘,終於有人開車過來接他們了。

坐上車的一瞬間,冷氣撲面而來,辛悅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。

接送的司機說道:“今天天熱,還是應該要去接小神醫的。”

“沒事沒事。”辛悅一早就拒絕了讓人過去接她,她沒那個派頭,也不想弄得這麽麻煩。

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要在門口等那麽久,人差點曬化了……

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傅執,笑道:“神醫是招了個助手還是帶著男朋友出診?”

傅執一聽見“男朋友”這三個字就羞得垂下了頭,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。

辛悅忙給傅執解圍:“他是我新招的助手,特別能幹,有他我能輕松很多。”

傅執不知道辛悅說的這些話是真心的,還是只為了給他解圍,但他還是好開心,那種被人認可的感覺真的是太美好了。

到底是富人的別墅區,車子從大門開進去就開了四五分鐘才到達。

下車後,管家立刻就迎了上來。

這不是辛悅第一次來這裏看診了,她已經來過四次了,要看診的人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,易鐘山,也是易氏公司的總裁。他因為過勞引起頭疾,每個月總有一兩天頭痛欲裂,去醫院做檢查也查不出什麽問題,只說是要多多修養。

但這麽大的一個公司,重擔都落在他一個人身上,並不是他想修養就能修養的,所以在得知辛悅醫術了得的時候,立刻就找到了辛悅,請她上門醫治。

要治好頭疾並非難事,只是需要一定的時間,所以每個月辛悅都需要抽出兩天的時間來這裏為易總做針灸治療。

保姆領著辛悅進門,一進去,就見一個少年,穿著一身黑色的名牌休閑裝,站在樓梯上,單手抓著扶手,一臉興奮:“姐姐,你來啦。”

少年是易總唯一的兒子,易言深。

易言深和傅執差不多年紀,傅執早早的獨立生活,賺錢養活自己,而易言深卻享受著優越的生活,毫無負擔地念書。

辛悅看了一眼傅執,想著等傅執的眼睛治好了,也要讓傅執回學校念書。

在辛悅第一次來易家為易總治病的時候,易言深就對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姐姐充滿了好奇。

她和他見過的女生都不一樣。

學校的那些女生,每天就想著怎麽打扮的更好看,要去哪裏買名牌衣服名牌包包。

可她不一樣。

她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,但是卻有著一身好醫術,可以給他父親治病,能讓父親和母親都特別的尊重。

易言深從前也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,辛悅第一次來的那天,他剛和父親吵完架,期末考試他沒有一門學科是及格的,父親大發雷霆要斷了他的生活費,他氣不過就跟父親爭執起來,誰知道氣得父親頭疾發作。

辛悅給易總治療的時候,易言深就和母親站在一旁,易總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失望透頂,在辛悅的面前就哀嘆起來:“我這個兒子是沒救了,成績這麽差,將來連大學都考不上,讓我怎麽放心把公司交給他。”

辛悅看了一眼易言深,淡淡一笑:“易總,您兒子年紀還小,我看他挺聰明的,只要他願意學習,一定能學好。”

易言深站在一旁,心裏浪潮洶湧。

所有人都說他不是學習的料,將來肯定是個廢物,易氏會在他手裏敗光等等,這樣的話,他聽過太多次了。

甚至在學校裏,那些表面上敬畏他的那些人,背地裏也會罵他是個只會拼爹的富二代。

慢慢的,他的心理就有些扭曲了,反正他這麽廢物那些人還得敬著他,他又何必要努力?

可辛悅的肯定,卻讓他重新燃起了鬥志。

是啊,他生來就是聰明的人,為什麽要和一幫廢柴為伍。別人安心坐吃等死,不代表他也要這樣。

辛悅小小年紀就可以成為遠近聞名的小神醫,那他也可以成長為支撐起易氏的繼承人。

從那之後,易言深開始奮發學習,不過兩個月的時間,他的成績已經沖到了年級前五。

易總夫婦都驚訝極了,以為自己的兒子是換了個人。

再三確定兒子還是從前的那個兒子後,打心裏欣慰起來,也更加是感謝辛悅,給辛悅的看診費都更多了一些。

……

易言深早早的就等著辛悅過來了,今天他原本要和朋友去打球的,一聽父親說辛悅今天要來看診,立馬推了朋友的約,早早的就起來挑衣服。

翻箱倒櫃找了十幾套衣服出來,最後穿了一套黑色是休閑套裝,既簡約,又顯得成熟。

在家裏等了又等,總算是盼到了辛悅,看到辛悅的時候,他只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。

易言深快步走到辛悅面前,有點小驕傲的說著自己的成績:“姐姐,這次月考我年級第五。”

辛悅眉毛一擡,“這麽厲害,恭喜你。”

她感覺易言深是個聰明的孩子,只是沒想到他這麽厲害,短短兩個月就沖到了年紀第五。

“姐姐,你等下有空幫我看看作業嗎?”

辛悅在之前的某個世界裏,系統給她派發的任務就是做家庭教師,讓功率對象成功考上top大學,所以高中的作業對她來說不過是小意思。

而她前幾次來看診的時候,也曾提點過易言深,這次不過是順便看個作業,並不是什麽難事,辛悅便答應了下來:“可以啊,等我為你父親做完針灸就過去找你。”

辛悅說完後,便轉過身看向傅執,見傅執停住腳步,便說道:“傅執,我們走吧。”

傅執站在門口,像是被拋棄的小狗。他抗拒踏入這裏,這裏的一切都在彰視著他只是個貧窮的殘疾廢物,尤其是那個少年。

從聽到少年的第一句話,他就知道那個少年是喜歡辛悅的。

富家大少爺,又是個健全人,怎麽看都比他這個廢物要強數百倍。

他連和他競爭的資格都沒有。

想到這裏,傅執心裏像是被刀一下一下反覆的割剜著,疼極了。

易言深也發現了傅執的存在。

不遠處的少年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,陽光從他身後照進來,讓易言深都有些晃了眼。

那個少年長得太過精致,個子高挑,身板筆直,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。

易言深見過那麽多的人,竟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這個少年。

“姐姐,他是?”理智告訴他這個少年和辛悅的關系不一般。

“他是我的助手,叫傅執。”辛悅走到傅執身邊,“傅執跟你年紀差不多,你們同齡人可以好好交流一下。”

辛悅見傅執沒有反應,以為他是在陌生人的家裏有些不自在,就輕輕拉了一下傅執的衣角,“傅執,他是易言深,你要不要和他交個朋友?”

傅執太孤獨了,從小受盡屈辱,一個朋友都沒有,辛悅希望他能多感受一點世間的溫暖,像普通人一樣有朋友有親人。

傅執死死攥住藥箱的背帶,本能的抗拒和易言深有任何接觸。

他怎麽可能會和易言深做朋友,越是接近易言深,他就越是屈辱,越是痛恨自己無能。

可他卻不甘心放手。

辛悅那麽好,他真的沒有辦法放手,要他眼睜睜看著辛悅和易言深在一起,那還不如讓他死了來得解脫。

“傅執,你怎麽了?”傅執的情緒不太對勁,辛悅有點擔心他。

傅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他冷著臉搖頭:“我沒事。”

辛悅也沒有追問他,而是抱歉的對易言深說道:“傅執有些認生,等熟悉了就好了,我先帶他去給你父親看診。”

說完,辛悅便牽著傅執的手腕,往樓上走去。

“傅執,我們去給易總看診。”

易言深臉上的笑容瞬間崩裂了。他愛慕已久的姐姐,牽了另一個男人的手腕。

這一幕讓他紅了眼,血氣上湧,恨不得上前親手分開他們。

但少年還是忍住了,他不想給姐姐留下不好的印象。

“姐姐,不如讓傅執到我房間吧,我跟他一個年紀,說不定有很多共同愛好。而且姐姐等下不是還要幫我看作業嗎,就讓我和傅執一起等你可以嗎?”易言深想了個圓滑的說辭,更容易讓人接受他的話。

其實他心裏只是想要姐姐和傅執分開,只要想到姐姐和傅執在一起的樣子,他就難以忍受。

辛悅有些犯難,易言深的提議很好,但傅執明顯是抗拒的,她不能不在乎傅執的意願,強行為他做決定。

“不用了,傅執他……”

“好啊。”

出乎所有人都意料,傅執自己答應了下來。

別人不知道易言深的想法,傅執卻清楚的很。

他要想長久的待在辛悅的身邊,總免不了要和易言深打交道,他並不覺得易言深會主動放棄。

那既然如此,他就不能被動,從感情上,他還是占優勢的。他現在在醫館工作,和辛悅朝夕共處,而易言深能見到辛悅的次數寥寥無幾。

他要好好打探一下易言深的想法,好對癥下藥。

辛悅看著傅執進了易言深的房間後,依舊不太放心,倒不是怕這兩個孩子一言不合就打架,只是擔心傅執不適應,不過易言深也是個不錯的男生,應該不至於欺負傅執。

這樣想著,辛悅便放下了心,去為易總看診了。

……

房間內,易言深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,然後招呼傅執隨便坐。

傅執並不清楚房間裏的擺設,他並沒有輕易挪動腳步。

易言深見傅執不動,便從床上坐了起來,奇怪地看著傅執:“你找個地方坐,我沒那麽講究,你隨便坐哪裏都行。”

傅執小心挪動腳步,雙手也撐在胸前,在空中試探。

易言深這才發現傅執的不對勁,他蹭得一下下了床,跑到傅執眼前,伸出一只手,在傅執眼前揮舞了兩下。

“你看不見?”

傅執一下攥住易言深的手腕,手上下了狠力,“是又如何?”

易言深也不是吃素的,他在學校也沒少打架,就單說身材,他就比傅執要結實的多,很輕松的就甩開了傅執的手。

易言深嗤笑一聲,心裏滿是對傅執的不屑。

本來以為自己是遇見了競爭對手,沒想到對手這麽不堪一擊,他都還沒動手,對方就已經沒了勝算。

一個瞎子而已,他不覺得姐姐會喜歡。

“你喜歡姐姐?”易言深眉毛一挑,問道。

傅執沒打算掩藏自己的心意:“喜歡。”

易言深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一般,反問:“你有什麽資格喜歡姐姐?”

這話戳到了傅執的痛處。

他確實沒資格。

除了有一個破碎的真心,其他什麽也沒有,甚至他現在還在辛悅的醫館裏打工度日。

可他還是不願放棄。

易言深沒等傅執回覆,自顧自的說了起來:“我喜歡姐姐,等高中畢業之後就會跟姐姐告白,算算也就是明年了。希望你能自覺點退出,跟一個眼睛有殘疾的人競爭,就算是贏了,我也不覺得光彩。”

易言深是故意說這些話氣傅執的。

他從來都沒有百分百把握和辛悅告白能獲得辛悅的同意,甚至連百分之五十的把握都沒有。

以前沒有傅執的時候,辛悅的身邊沒有別人,那麽他的希望就很大,但現在,傅執成了辛悅的助手,兩人朝夕相處,難免不會生出感情。

況且辛悅醫術那麽好,說不定會治好傅執的眼睛,到時他就更沒有勝算了。

傅執早已聽慣了這些冷言冷語,易言深說的這些話完全傷害不到他,只是他說明年要和辛悅告白,這一點讓傅執有了很強烈的危機感。

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攢到足夠的錢去看眼睛,可如果眼睛治不好,他也不敢和辛悅告白,他不想成為拖累辛悅的存在。

“我不覺得你能贏。”傅執冷淡地回應。

易言深差點被這句話噎死。

這人年紀不大,說話的語氣到挺會氣人。

“我都想好了,等明年和姐姐告白的時候,要給她買一大束玫瑰,在最頂級的餐廳和她共渡晚餐。”

“用你父親的錢?”傅執反問。

易言深死死瞪著傅執,咬著牙一句話說不出來。

傅執說的沒錯,他壓根沒考慮過錢的事,從小到大,無論他要什麽,都能輕易得到,錢對他來說來的太過容易。

可要是和姐姐告白,他怎麽還能用父親的錢,那樣哪裏還有一點真誠可言。

房間內,兩個少年僵持著,誰也不肯落下風。

辛悅看完診進來的時候,看著房間裏的氣氛,以為兩人是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。

辛悅怕兩人發生口角,便有些急切地詢問:“怎麽了嗎?”

傅執沒說話。

易言深倒是瞬間變了個臉:“沒事,我和傅執在玩游戲呢。姐姐忙完了嗎?”

見傅執臉色沒變化,辛悅將信將疑道:“什麽游戲?”

“男生的秘密,姐姐是女生,不可以告訴你。”

辛悅沒再追問下去,她隱約感覺到哪裏不對勁,但顯然兩個人都不想說,那既然這樣,她也沒有必要追問下去了。

辛悅拉著傅執坐下來,她等下還要幫易言深看作業,總不能讓傅執一直站著等她。

易言深看見兩人肌膚相碰,嫉妒得雙眼泛紅,然而他卻沒資格說一句話。

等辛悅幫他看作業的時候,易言深故意靠近辛悅,肩膀都幾乎要碰在一起了。

傅執坐在一旁,聽著兩人的竊竊私語,默默攥緊了拳頭。

只是聽著他們的交流聲都讓他無法忍受,若是他親眼看見他們如此親密,只怕是不會讓易言深好過了。

門外,易總夫婦透過門縫見辛悅和自家兒子交流學業,滿臉盡是藏不住的笑容。

易母:“我看言深是喜歡上辛醫生了,要不怎麽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,這麽刻苦學習了。”

易總附和道:“我覺得也是,不過這是好事,能讓言深認真起來,咱們還得感謝辛醫生。我是不反對他們在一起,辛醫生哪哪都好,咱兒子要真能和她在一起,那真是我們組上顯靈了。”

易母:“誰說不是呢……”

門外兩人的對話辛悅沒聽到,傅執卻是一字不差的都聽進去了。

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,辛悅確實哪哪都好,無論誰和她在一起,都是上輩子積德才能換來這輩子的相守。

傅執多希望那個人是自己。

煎熬的等了半個小時,辛悅那本邊終於結束了。

辛悅有些累了,她按了按肩膀說道:“易言深,你進步很快,相信再過不久,就能年級第一了,到時進入全國top1的大學也是輕而易舉。”

易言深沒想過要去哪個大學,他只知道姐姐誇獎他了:“嗯,有姐姐的鼓勵,我一定會考到年級第一的,到時姐姐會不會給我獎勵呀?”

辛悅楞了一秒,她從沒考慮過要給易言深獎勵,他考試又不是為她考的,為什麽要她給獎勵,不應該是他的父母給予獎勵嗎?

不過辛悅也不在乎這些,普通的禮物易言深肯定是見慣了的,那就送他特制的禮物好了,“會的,等你考到年級第一,我親自做個安神的香包給你。”

香包都是現成的,她只需要把藥材放進去就行了,就很簡單。

讓她沒想到的是,易言深露出了特別驚喜的表情,“謝謝姐姐,我好期待。”

這讓辛悅有那麽一點點的愧疚。

畢竟這個香包真的是沒有一點技術含量,並且也不值錢……

可在傅執聽來,卻又是另一種感覺。

傅執很明確的知道自己不想辛悅給易言深做香包,只要想到這一幕,心裏就特別特別的難受,一股子酸意從心裏冒出,灌滿了整個胸腔。

傅執一下子站起身來,辛悅驚了一下,茫然地問道:“傅執,怎麽了?”

傅執壓抑著內心的情感,淡淡說道:“沒什麽,覺得有點悶。”

“有嗎?是不是覺得熱了?”

傅執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,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感爆發出來,“沒有,我們不是還要去另一個病人那裏看診嗎,再不走的話就晚了。”

傅執沒有忍住,開始催促起來。

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,可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。

再多待一會,他不知道易言深還會作出什麽事來。

辛悅看了一眼時間,確實不早了,如果不趕去下一個病人那裏,她和傅執就來不及回醫館收晾曬的藥草了。

到了易家門口,易言深一路相送,依依不舍的說道:“姐姐,我放假了可以去醫館看你嗎?”

辛悅不明白易言深為什麽要去醫館看她,醫館裏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,她根本沒有時間招待易言深。

不過他要是願意幫忙,那倒是件好事情。

“可以啊,歡迎你來做客。”想到能有個免費的勞動力,辛悅就從心裏開心了起來。

資本的本質果然都是剝削,免費的勞動力就是讓人開心!

離開易家以後,傅執就一直沈默寡言,辛悅和他說一句,他才會答一句。

總覺得傅執有點奇怪,但問他怎麽了,他又不說。

回到醫館後,天已經暗沈了下來。

累了一下午,辛悅連手指都不想動了。趴在案臺上小憩了一會,睡得迷蒙的時候,突然被一聲驚雷炸醒。

辛悅猛地直起身來,身上不知什麽時候蓋上了毯子,想都不用想,都知道是傅執做的。

辛悅看了一圈,沒看到傅執的身影,卻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。

不好!院子裏還曬著藥材!

辛悅朝著院子跑過去,那些藥材都是她親手采摘的,花費了好多心血,要是被淋濕了,就不能用了。

心裏慌極了,生怕藥材出事。

可等她跑到院子裏的時候,藥材早已經被收了起來,一摞一摞的堆在墻角裏面,哪怕是傾盆大雨也打不濕。

辛悅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傅執。

他默默地做好了這一切。

雨越下越大,起初還只是淅淅瀝瀝的幾滴雨水,現在已經大到連路都看不清了。

不知道傅執是不是回家了。

從這裏到他家走路大約需要十五分鐘,這會他應該正在路上。

下這麽大雨,他又沒有傘,肯定會被淋透。

這樣想著,辛悅開始擔心起來。少年本來身體就虛,再被淋一次,肯定又會高燒不退,要是燒一晚上,只怕人就挺不過去了。

不行!

辛悅跑進診室,找了兩把傘出來。

她要接傅執回來。

踏出門口的那一刻,雨幕裏有個人影朝她奔跑而來。

盡管並不清晰,辛悅還是認出那個人是傅執。

“傅執——”辛悅用盡全身的力氣呼喚。

不過一瞬間,傅執跑到了辛悅的眼前,少年全身濕漉漉的,碎發緊貼著他的額頭,身上的衣服濕透了,將他的胸膛腰線都映透了出來。

少年低聲喘著氣,懷裏緊緊抱著一個塑料袋。

他把袋子遞給辛悅,笑著說:“給你買的晚飯,快吃吧,還是熱的。”

辛悅一下子紅了眼。

傅執怕她餓,冒著大雨也要出去給她買晚飯。

為什麽要這樣傻……

“傅執……”喉嚨一下子哽咽了,“謝謝你。”

比起晚飯,更重要的是人。辛悅哪裏還顧得上吃飯,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讓傅執先洗個熱水澡,換下身上濕透的衣服。

傅執進了浴室後,辛悅忙給他熬藥。藥煎上後,又找了一件沒穿過的睡袍出來。

敲響了浴室的門,得到傅執的回應,辛悅說道:“衣服放在門口的小凳子上了,你開個門縫拿一下就好。”

說完,辛悅就去看藥爐了,等把藥斷進房間的時候,傅執已經穿好衣服等在房間裏了。

那睡袍是辛悅買來給自己穿的,只是還沒穿上就到了傅執的身上,睡袍對於傅執的大個子來說顯得過於嬌小了,在他身上有點格格不入。

但好在還能穿。

辛悅把藥碗遞給傅執,“傅執,給你熬了去風寒的藥。”

這一次,傅執沒再推搡,而是接過藥碗,痛快的喝完了藥。

放下藥碗後,傅執問道:“晚飯吃了嗎?好吃嗎?老板說那是他們店裏的招牌,我想著應該是好吃的……”

傅執給她買的飯,她還沒來得及吃,現在應該都涼了吧。

“你也沒吃吧。”辛悅反問。

傅執沈默了一會,他不想騙辛悅,“我不餓,我吃了兩個饅頭。”

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只吃饅頭怎麽能行。

辛悅:“我來做晚飯吧。家裏還有點食材,兩個人吃肯定是夠了。”

傅執不想辛悅那麽麻煩,他真的可以不用吃晚飯的,“不用麻煩了,我真的不餓。”

“不麻煩啊,而且我很餓,今天這麽累,晚餐我想吃的豐盛一點,你就當陪我吃好嗎?”

傅執哪裏不明白辛悅的意思,她根本就是為他做這頓飯。

出於私心也好,傅執不想拒絕。

他心裏的聲音告訴他,他想吃辛悅做的菜。

辛悅的手是看病配藥的手,但做飯也難不倒她。

不過半個小時,就做好了兩菜一湯,再加上傅執為她買的那份飯,兩個吃正好足夠。

傅執吃過辛悅做的藥膳,味道特別的鮮美,他沒想到辛悅做菜也這麽好吃。

長身體的少年竟一個人幹掉了四分之三的菜,辛悅看傅執意猶未盡的模樣,以為他還沒吃飽:“要不要再做兩個菜?”

“不用,我已經吃飽了。”傅執已經吃撐了,只是太好吃了,他停不下來。

飯後,傅執主動承擔洗碗的責任,辛悅怕他不小心把碗摔了,就在一旁看著他洗,沒想到傅執幹家務一點也不含糊,每個碗碟都洗的幹幹凈凈。

雨還在下,絲毫沒有停止的征兆。

傅執肯定是不能回去了,那麽他只能睡她的房間,雖然這不是第一次睡她的房間了,可不同的是,今天他基本上是裸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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